赏誉 第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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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,曰:“平舆之渊,有二龙焉。”见许子政弱冠之时,叹曰:“若许子政者,有干国之器。正色忠謇,则陈仲举之匹;伐恶退不肖,范孟博之风。”

谢甄看见许虔兄弟俩,便说:“平舆县的深渊里,住着两条龙呀。”他看见年轻的许虔时,赞叹:“许虔这个人,具有国家栋梁之材,其人正直忠义,与陈蕃可以相提并论;惩恶扬善,驱除宵小,又有范滂的风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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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士季目王安丰:“阿戎了了解人意。”谓:“裴公之谈,经日不竭。”吏部郎阙,文帝问其人于钟会,会曰:“裴楷清通,王戎简要,皆其选也。”于是用裴。

钟会评价安丰侯王戎说:“阿戎非常善解人意,通晓人性。”又说:“裴公善于清谈,能够说一整天。”后来吏部郎的位置空缺,晋文帝司马昭问钟会合适的人选,钟会说:“裴楷清雅豁达,王戎简洁扼要,两人都是合适的人选。”司马昭于是任用了裴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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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濬冲、裴叔则二人总角诣钟士季,须臾去,后客问钟曰:“向二童何如?”钟曰:“裴楷清通,王戎简要。后二十年,此二贤当为吏部尚书。冀尔时天下无滞才。”

王戎、裴楷两人还是儿童时拜访钟会,没待多久就走了,二人走后,有位客人问钟会:“你觉得那两个小孩如何?”钟会说:“裴楷清雅通达,王戎简朴直接。二十年以后,这两位贤人会做吏部尚书(来选拔官员)。希望到时候天下再没有被遗漏的人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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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令公目夏侯太初:“肃肃如入廊庙中,不修敬而人自敬。”一曰:“如入宗庙,琅琅但见礼乐器。见钟士季,如观武库,但睹矛戟。见傅兰硕,汪廧靡所不有。见山巨源,如登山临下,幽然深远。”

裴楷评价夏侯玄说:“他总是好像在朝廷上一样恭敬肃穆,让人们无须刻意去尊敬他,却自然会肃然起敬。”又说:“看到夏侯玄就好像进入了宗庙,只看见那些琳琅满目的礼乐之器。看见钟会,如同参观武器库,只见矛戟罗列威严。看见傅嘏,觉得他如同浩瀚汪洋,包容万象。看见山涛,如同登山俯瞰,幽静深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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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公还洛,郭奕为野王令,羊至界,遣人要之,郭便自往。既见,叹曰:“羊叔子何必减郭太业!”复往羊许,小悉还,又叹曰:“羊叔子去人远矣!”羊既去,郭送之弥日,一举数百里,遂以出境免官。复叹曰:“羊叔子何必减颜子!”

羊祜回洛阳途中经过野王县,当时郭奕任野王县令。羊祜到了野王县的境内,就派人去请郭奕前来,郭奕亲自过去了。两人见面后,郭奕赞叹道:“这个羊祜说不定与我郭奕不相上下啊!”之后,郭奕再次前往羊祜住所,不久就回去,又赞叹道:“羊祜非同寻常,远超常人啊!”羊祜离开后,郭奕还前去送别,送了一整天,送出了几百里,最终还因此出了自己的县境而被免官。不过他仍旧赞叹:“羊祜说不定不比颜子差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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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长和父繇与太傅祜同堂相善,仕至车骑掾,蚤卒。长和兄弟五人,幼孤。祜来哭,见长和哀容举止,宛若成人,乃叹曰:“从兄不亡矣!”

羊忱的父亲羊繇和太傅羊祜是堂兄弟,向来相处甚好,羊繇官至车骑将军府的属官,然而早死。羊忱兄弟五人,幼年就成了孤儿。羊祜前来吊唁,看见羊忱悲哀的容颜、举止,都如同一个成年人,于是感叹:“我堂兄没有死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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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汝南既除所生服,遂停墓所。兄子济每来拜墓,略不过叔,叔亦不候。济脱时过,止寒温而已。后聊试问近事,答对甚有音辞,出济意外,济极惋愕;仍与语,转造精微。济先略无子侄之敬,既闻其言,不觉懔然,心形俱肃。遂留共语,弥日累夜。济虽俊爽,自视缺然,乃喟然叹曰:“家有名士,三十年而不知!”济去,叔送至门。济从骑有一马,绝难乘,少能骑者。济聊问叔:“好骑乘不?”曰:“亦好尔。”济又使骑难乘马,叔姿形既妙,回策如萦,名骑无以过之。济益叹其难测非复一事。既还,浑问济:“何以暂行累日?”济曰:“始得一叔。”浑问其故,济具叹述如此。浑曰:“何如我?”济曰:“济以上人。”武帝每见济,辄以湛调之,曰:“卿家痴叔死未?”济常无以答。既而得叔,后武帝又问如前,济曰:“臣叔不痴。”称其实美。帝曰:“谁比?”济曰:“山涛以下,魏舒以上。”于是显名,年二十八始宦。

汝南内史王湛脱下孝服后,就居住在了墓地附近。他哥哥王浑的儿子王济每次来扫墓,都忽略这个叔叔,不去拜访,王湛也不会等候他。王济平常日子偶尔经过,也只是随意寒暄几句而已。后来有一次王济尝试着和叔叔聊起近来发生的事,发现王湛的回答言辞精湛,让他非常惊讶,于是继续深入话题,越聊越感觉叔叔的思想精彩微妙。作为侄子,王济之前对叔叔并没有敬意,此时听到了他的高谈阔论,不禁肃然起敬,心服口服。于是王济留在叔叔这里过了几天。王济虽然素来才俊过人,比起王湛来还觉得自己有所不及,于是慨然感叹:“自己家里有如此名士,我竟然三十年了都不知道。”王济离开时,王湛送他出门。王济的随从中有一匹马,非常难以驾驭,很少有骑手可以驯服。王济随口问叔叔:“您喜欢骑马吗?”王湛说:“也喜欢啊。”王济就让叔叔试试骑那匹烈马,结果王湛不但身形美妙,甩鞭回绳之类的动作,甚至不亚于那些出名的骑手。王济越发感叹,此人深不可测,不仅仅在一件事上。王济回家后,父亲王浑问他:“这次怎么临时出门了好几天?”王济说:“我这几天找到了一个叔叔。”王浑问他具体原因,王济就边感叹边叙说。王浑说:“与我相比如何?”王济说:“在我之上。”晋武帝司马炎以前每次见到王济,都会拿他叔叔王湛戏谑,说:“你家那个傻叔叔死了没?”王济以前总是哑口无言。等到发现了这个叔叔的才华,后来晋武帝再问,王济就说:“我的叔叔并不傻。”对晋武帝称赞这个叔叔的内在品质出色。晋武帝说:“可以与谁相比?”王济说:“在山涛之下,魏舒之上。”自此之后,王湛才开始出名,在他二十八岁那年才出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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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华见褚陶,语陆平原曰:“君兄弟龙跃云津,顾彦先凤鸣朝阳,谓东南之宝已尽,不意复见褚生。”陆曰:“公未睹不鸣不跃者耳!”

张华见到褚陶以后,对平原内史陆机说:“您兄弟二人像是在银河间腾跃的飞龙,顾荣如向着朝阳长鸣的凤凰。我本来以为东南的人才已经没有超过你们的了,想不到又见到褚陶这样的人。”陆机说:“这是因为您没有看见过不显山露水的人才罢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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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问秀才:“吴旧姓何如?”答曰:“吴府君,圣王之老成,明时之俊乂;朱永长,理物之至德,清选之高望;严仲弼,九皋之鸣鹤,空谷之白驹;顾彦先,八音之琴瑟,五色之龙章;张威伯,岁寒之茂松,幽夜之逸光;陆士衡、士龙,鸿鹄之裴回,悬鼓之待槌。凡此诸君,以洪笔为耒,以纸札为良田,以玄默为稼穑,以义理为丰年,以谈论为英华,以忠恕为珍宝,著文章为锦绣,蕴五经为缯帛,坐谦虚为席荐,张义让为帷幕,行仁义为室宇,修道德为广宅。”

有人问蔡洪:“吴地那些旧有的世家大族怎么样?”蔡洪回答:“吴展是圣明君王下的王佐之才,国家开明时期的俊杰忠臣;朱诞,是大臣之中德行最高的,公开选拔的官员中众望所归之人;严隐,如同深潭中鸣叫的仙鹤,空谷中奔驰的白驹;顾荣,如同各种乐器中的琴瑟,所有花纹中的龙纹;张畅,如同岁寒茂盛的青松,黑夜中的亮光;陆机、陆云两兄弟,如同云上徘徊的天鹅,等待敲响的大鼓。以上诸位名士,用大笔当作农具,把纸张当作良田,以沉默清心作为劳作,以掌握真理作为丰收,以言谈作为鲜花,以忠义宽恕作为珍宝,以自己的文章作为锦绣,把四书五经作为丝绸布帛,把谦虚谨慎作为自己的座席,把伸张道义作为自己的帷幕,施行仁义作为自己的房屋,修行品德来构筑宽广的宅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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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中雅雅有三嘏:刘粹字纯嘏,宏字终嘏,漠字冲嘏,是亲兄弟,王安丰甥,并是王安丰女婿。宏,真长祖也。洛中铮铮冯惠卿,名荪,是播子。荪与邢乔俱司徒李胤外孙,及胤子顺并知名。时称:“冯才清,李才明,纯粹邢。”

洛阳的诸多雅人中有三嘏:刘粹,字纯嘏;刘宏,字终嘏;刘漠,字冲嘏。他们是亲兄弟,都是安丰侯王戎的外甥,也都是他的女婿。刘宏就是刘惔的祖父。洛阳最刚正不阿的人是冯惠卿,名荪,是冯播的儿子。冯荪和邢乔都是司徒李胤的外孙,跟李胤的儿子李顺都很有名气。当时的人称赞说:“冯氏才学清新,李氏才学明晰,最纯粹的是邢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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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伯玉为尚书令,见乐广与中朝名士谈议,奇之,曰:“自昔诸人没已来,常恐微言将绝,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!”命子弟造之,曰:“此人,人之水镜也,见之若披云雾睹青天。”

卫瓘担任尚书令时,看见乐广和名士们清谈,感到他不同寻常,说:“自从当初那帮名士去世之后,现如今我总是担心清谈要消失,今天竟然能够在你这里听到真正的清谈!”于是让自己的子侄去拜访乐广,对他们说:“这个人是人中水镜,见到他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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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下诸贤,各有俊才子:籍子浑,器量弘旷;康子绍,清远雅正;涛子简,疏通高素;咸子瞻,虚夷有远志;瞻弟孚,爽朗多所遗;秀子纯、悌,并令淑有清流;戎子万子,有大成之风,苗而不秀;唯伶子无闻。凡此诸子,唯瞻为冠,绍、简亦见重当世。

“竹林七贤”,各自的儿子都是俊杰才子:阮籍的儿子阮浑,器量弘达阔朗;嵇康的儿子嵇绍,清洁高雅,正直远大;山涛的儿子山简,生性洒脱素雅;阮咸的儿子阮瞻,虚心谦逊,志向宏远;阮瞻的弟弟阮孚,豁达爽朗,不为俗世所累;向秀的儿子向纯、向悌,都是温良恭俭,洁身自好的清流名士;王戎的儿子王万子,有成大事的风度,可惜早逝;唯独刘伶的儿子默默无闻。在这些人之中,唯独阮瞻超过其余人,可以居首位,嵇绍和山简在当时也很受看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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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傅东海王镇许昌,以王安期为记室参军,雅相知重。敕世子毗曰:“夫学之所益者浅,体之所安者深。闲习礼度,不如式瞻仪形;讽味遗言,不如亲承音旨,王参军人伦之表,汝其师之。”或曰:“王、赵、邓三参军,人伦之表,汝其师之。”谓安期、邓伯道、赵穆也。袁宏作《名士传》,直云王参军。或云赵家先犹有此本。

太傅东海王司马越镇守许昌,选用王承作为自己的记室参军,对其非常推崇看重。司马越教育自己的儿子司马毗说:“仅仅学习死知识,收获很浅,通过身体力行所感悟的东西才深刻。你熟悉那些礼法制度,不如亲眼去观看礼仪的形式;背诵品味前人留下的名言,不如亲自接受高人的指导,王参军可谓人中楷模,你可以师从于他。”也有人说:“王、赵、邓三位参军是当时人们的楷模,你要师从他们。”这里所说的三位参军指王承、邓攸、赵穆。袁宏写《名士传》中,只提到王承。有人说赵穆家先前仍然有原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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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大将军与元皇表云:“舒风概简正,允作雅人,自多于邃,最是臣少所知拔。中间夷甫、澄见语:‘卿知处明、茂弘。茂弘已有令名,真副卿清论;处明亲疏无知之者。吾常以卿言为意,殊未有得,恐已悔之!’臣慨然曰:‘君以此试。’顷来始乃有称之者。言常人正自患知之使过,不知使负实。”

王敦上表晋元帝说:“王舒风采过人,简要正直,可以称得上优雅之人,自是超过王邃,是臣子我少有的既欣赏又想提拔的。这段时间王衍、王澄对我说:‘阁下了解王舒和王导。王导已经名声在外,确实与你说的一致;王舒的人品能力却无论亲疏都不知道。我常常记得阁下说的话,去了解王舒,却没有什么收获,恐怕阁下已经后悔了吧。’臣愤慨地说:‘您按照我说的再试试看。’最近开始有人称颂王舒了。说明常人担心自己已经太过了解他人,而不知道自己了解的有违事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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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敦为大将军,镇豫章。卫玠避乱,从洛投敦,相见欣然,谈话弥日。于时谢鲲为长史,敦谓鲲曰:“不意永嘉之中,复闻正始之音。阿平若在,当复绝倒。”

王敦任大将军时,镇守豫章。卫玠为了躲避战乱,从洛阳到豫章投奔他,两人相见后都很高兴,清谈了一整天。谢鲲那时在做王敦的长史,王敦对他说:“想不到在永嘉年间又听到了正始年间的那种清谈。王澄如果在这里,一定会大为倾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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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蓝田为人晚成,时人乃谓之痴。王丞相以其东海子,辟为掾。常集聚,王公每发言,众人竞赞之。述于末坐曰:“主非尧、舜,何得事事皆是?”丞相甚相叹赏。

蓝田侯王述为人晚熟,当时人们就说他痴傻。王导因为他是东海太守王承的儿子,就召他做属官。日常的聚会中,王导每次发言,众人都会争相赞美。而坐在末座的王述却说:“主公又不是尧、舜,怎么会每件事都说得对?”王导因此非常赞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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庾公为护军,属桓廷尉觅一佳吏,乃经年。桓后遇见徐宁而知之,遂致于庾公,曰:“人所应有,其不必有;人所应无,己不必无。真海岱清士。”

庾亮担任护军将军时,委托廷尉桓彝帮忙找一个优秀的从属官吏,这事情竟然过了一年。桓彝后来碰见徐宁,相当欣赏,就把徐宁推荐给了庾亮,说:“常人应该有的东西,他未必有;而常人所没有的东西,他未必没有。他的确称得上海岱这一地区的清雅人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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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右军道谢万石:“在林泽中,为自遒上”;叹林公:“器朗神俊”;道祖士少:“风领毛骨,恐没世不复见如此人”;道刘真长:“标云柯而不扶疏”。

王羲之评价谢万说:“此人在山林湖泊之地,会自然显得遒劲挺拔。”感叹支道林:“器宇开朗,神采俊逸。”评价祖约:“气质比容貌更美好,恐怕此生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人。”评价刘惔:“青云直上,高耸良木,枝叶稀少疏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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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公作宣武司马,属门生数十人于田曹中郎赵悦子。悦子以告宣武,宣武云:“且为用半。”赵俄而悉用之,曰:“昔安石在东山,缙绅敦逼,恐不豫人事。况今自乡选,反违之邪?”

谢安出任桓温的司马时,托付了数十个门生给田曹中郎赵悦。赵悦之后禀告了桓温,桓温说:“暂时用其中的一半人吧。”不久之后,赵悦就把这些人全部采用,他说:“以前谢安在东山隐居时,官员豪绅督促他出来任职,都担心他不关心人事政治。何况如今这些人都是他从自己家乡选拔的,怎么能违背他的意愿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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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兴公为庾公参军,共游白石山,卫君长在坐。孙曰:“此子神情都不关山水,而能作文。”庾公曰:“卫风韵虽不及卿诸人,倾倒处亦不近。”孙遂沐浴此言。

孙绰出任庾亮的参军时,和庾亮共游白石山,当时卫永也在场。孙绰说:“这位仁兄的神情都没有关注在山水之上,还能够写文章。”庾亮说:“卫永的风度神韵虽然比不上各位,但让人倾倒的地方也不同凡响。”孙绰于是反复咀嚼这话,深深体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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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胡儿作著作郎,尝作《王堪传》。不谙堪是何似人,咨谢公。谢公答曰:“世胄亦被遇。堪,烈之子,阮千里姨兄弟,潘安仁中外,安仁诗所谓‘子亲伊姑,我父唯舅’,是许允婿。”

谢朗担任著作郎时,要写一篇《王堪传》。他不清楚王堪是什么样的人,就去询问谢安。谢安回答:“王堪也曾受到帝王的知遇之恩。他是王烈的儿子,是阮瞻的姨表兄弟,潘岳的姑表兄弟,就是潘岳诗里所说的‘子亲伊姑,我父唯舅’。他还是许允的女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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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掾尝诣简文,尔夜风恬月朗,乃共作曲室中语。襟怀之咏,偏是许之所长,辞寄清婉,有逾平日。简文虽契素,此遇尤相咨嗟,不觉造膝,共叉手语,达于将旦。既而曰:“玄度才情,故未易多有许!”

许询曾经去谒见简文帝司马昱,那一夜风恬淡,月明朗,两人就一起到密室中清谈。抒发胸怀,畅所欲言,这是许询所擅长的,言辞寄托着清新委婉的情感,远超平时的水平。简文帝虽然向来都与他志趣相投,这一晚也感到更加欣赏和尽兴,不知不觉两人膝盖相碰,挽着手共同谈论,通宵达旦。之后简文帝说:“许询的才情,实在是世间少有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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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公领中书监,王东亭有事,应同上省。王后至,坐促,王、谢虽不通,太傅犹敛膝容之。王神意闲畅,谢公倾目。还谓刘夫人曰:“向见阿瓜,故自未易有,虽不相关,正是使人不能已已。”

谢安兼任中书监的时候,王珣一次有事,要与谢安一起坐车上中书省。结果王珣迟到,两人的座位紧挨着,那时王、谢两家虽然不来往了,谢安还是收紧腿留出地方给王珣。王珣的神情悠然自得,使得谢安对他另眼相看。后来谢安回到家里对妻子刘夫人说:“刚才看见阿瓜,确实是个难得的人物,虽然和他不来往了,见到他还是颇为激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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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天锡世雄凉州,以力弱诣京师,虽远方殊类,亦边人之杰也。闻皇京多才,钦羡弥至。犹在渚住,司马著作往诣之,言容鄙陋,无可观听。天锡心甚悔来,以遐外可以自固。王弥有俊才美誉,当时闻而造焉。既至,天锡见其风神清令,言话如流,陈说古今,无不贯悉。又谙人物氏族中来,皆有证据。天锡讶服。

张天锡家族世代占据凉州,后来形势不对,衰亡之后投奔建康,他虽是远方异族,但也是边境上一方雄主。听说京城人才集聚,张天锡很是向往羡慕。等他到了京城,船还停留在江边码头上,司马著作前去拜访他,他的言语与长相都很低俗粗鄙,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。张天锡由此感到后悔来建康,觉得自己可以固守凉州,不必投降。当时王珉文采风流素有美誉,听闻张天锡来建康就去拜访。王珉到了之后,张天锡看到王珉丰神俊朗,清新秀丽,言语流畅,畅谈古今,无所不知,又深谙各方面的人物宗族关系,都有依据让人信服。张天锡惊叹佩服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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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恭始与王建武甚有情,后遇袁悦之间,遂致疑隙。然每至兴会,故有相思。时恭尝行散至京口射堂,于时清露晨流,新桐初引,恭目之曰:“王大故自濯濯。”

王恭起初和王忱交情很好,后来受到袁悦的挑拨,两人产生猜疑,互生嫌隙。可是每到高兴时,王恭还是会想起他。一次王恭吃了五石散后去行散,走到京口的射堂,正当清晨的露珠闪耀着,梧桐刚吐出新芽,王恭看着这一景象说:“王忱确实清新明朗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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