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蹈的道具
不知从何时起,道具就和舞蹈结下了不解之缘,从东北到云南,从山东到广东,无论是秧歌、花鼓,还是龙灯狮舞,东西南北中的所有舞蹈都是用道具来延伸舞蹈者的肢体。道具舞,舞道具,在中国舞蹈中,道具的地位不可替代。
从汉族秧歌来看,红红火火的队伍中,往往有不同的角色,渔夫、农民、书生、小姐……他们手中拿着扇子和手帕等道具,领头的人有的手里还打着伞,或者敲着一根擀面杖。随着表演者的身体颤、摇、转、拧,眉眼表现出嗔怒、喜悦、娇媚等感情,手中的道具也不失时机地舞出绢花、扇花、伞花等各种花样。
这些道具还是各有讲究的,拿着扇子意思是祈求风调,打伞是求得雨顺,合在一起就是“风调雨顺”,是一种吉祥的寓意。尤其是扇子,自古至今中国人在上面花费了无数心血,做出了精彩文章。扇子是上肢最完美的延伸,甚至到了与肢体一体、难以分开的程度,有“倒翻扇”、“飘扇”、“上下合开扇”、“横合开扇”、“单挽扇”、“贴翻扇”、“扶扇面”、“揉扇”、“单绕扇”、“双绕扇”、“蝴蝶盘花”、“前后花”、“舀扇”、“二指翻花扣扇”、“别扇”、“八字扇花”、“开关扇”、“缠头绕扇”、“盘荷花”、“风摆柳”、“蝴蝶飞”、“云扇”、“上翻扇”、“双盖扇”、“绕玉容”等几十种。汉族舞蹈,尤其是民间舞的注意力倾注在道具上,离开道具以后,许多花样、姿态就失去了意义,这是不善于运用上肢舞蹈的西方人很难理解的。
在宫廷舞蹈中,团扇徘徊是优美艳绝的形象。汉代班婕妤的《怨歌行》中就用“秋扇”比喻了自身的失宠和哀怨,“新制齐纨素,鲜洁如霜雪。裁成合欢扇,团团似明月。”唐代王昌龄的《长信怨》中也写道:“奉帚平明金殿开,且将团扇共徘徊。玉颜不及寒鸦色,犹带昭阳日影来。”徘徊无助的团扇,不正象征了独自起舞、知音难觅的凄凉与无奈吗?
武术与舞蹈也是在悠悠历史长河中携手相依的一对兄弟。古代的剑不仅是武器,也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,成为一种高贵荣耀的器具。习武练剑能够提高自己的武技,锻炼体魄;千变万化的剑法又孕育了无数神秘优美的传说。在习武的过程中,剑成为一种抒情写意的工具,剑人合一,舞以达欢,舞以尽意,古人有“诗、书、画、剑、琴、棋”的说法,剑已然成为一种文化的象征。盛唐时期,裴旻的剑舞与李白诗歌、张旭草书并称为三绝,剑舞在宫廷和民间非常盛行。在明清后的戏曲中,剑的使用也是流派多样,自成体系的。
剑用点、崩、刺、撩的手法,灵敏的步法,吞吐的剑花营造出轻快飘逸、刚柔并济、优美矫健的舞蹈造型。行剑用连绵不断的波浪形流动和螺旋式起伏,在步法中完成剑法。“手眼身法步”高度协调,动中有静,以动势美为主。站剑则强调站的姿势,基本在原地表现舞姿,抑扬顿挫,轻重缓急,起伏跌宕,剑法清脆、干净,稳、准、狠,静中有动,具有雕塑的平衡美。从表演形式来看,剑还有短穗单剑、短穗双剑、长穗单剑、长穗双剑、双人对剑之分。剑法本身也有太极剑、武当剑、八卦剑、通备剑、少林剑的分别,一般而言各派剑术是以各派拳术为基础的。
在武舞中还有其他道具,上古时期的《干戚舞》就用干(盾牌)和戚(斧头)作为道具。后来,刀枪棍棒、斧钺钩叉都在武舞中有所运用。与剑相比,刀法勇快刚猛,棍扫一大片,枪挑一条线,都令人赏心悦目,拥有和剑舞类似的美的享受。
从原始社会的“土鼓”到后来流行于各地的不同质料、不同形态、不同用途的鼓,中国的鼓很早就与舞蹈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联系,形成了庞大的家族。从质料上看,有铜鼓、木鼓、皮鼓等;从形态上有大鼓、小鼓、长鼓、短鼓,建鼓、颦鼓、扇鼓、铃鼓、单鼓、腰鼓、手鼓、龙鼓和象脚鼓等。鼓不仅是伴奏乐器,更是特殊的道具,或拿在手上,或背在身上,或扛在肩上,或放在地面,千姿百态。和汉族地区的鼓舞交相辉映的是少数民族地区的鼓舞,苗族有“三鼓”——木鼓舞、铜鼓舞和皮鼓舞。打花鼓的时候,苗族用槌、肘、肩、头和上身的每个可动部位轮流击鼓,一人绕着一面鼓,十人绕着十面鼓,舞姿翩翩,鼓声震天。瑶族的长鼓舞、壮族的蜂鼓舞、傣族的象脚鼓舞、藏族的龙鼓舞等也风采各异。
中国舞蹈的道具种类繁多、蔚为大观,除上述外,还有汉族民间舞中的灯、高跷、龙和狮,藏族舞蹈中的面具、长袖,壮族舞蹈中的木棒等等。从这些绚丽多姿的舞蹈器具中,我们感受到中华民族舞蹈深厚的传统,感受到生命和肢体的韵律,它们点缀着瑰丽灿烂的舞蹈,也点缀着美好幸福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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