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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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出《论语·为政篇第二》:“由!诲女,知之乎!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”这段话的意思是:仲由,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清楚了吗。知道就是知道,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这也是一种知。从孔子的话中可以发现,“是知也”之“知”,与我们在一般意义上讲的知,即对于某种具体知识的领会和把握,是有根本区别的。它是认识世界方法论范畴中的“知”,讲求实事求是的态度,因而也就更富有张力,更具有现实的价值。联系孔子与此相关的一些论述,他教诲仲由的这番话至少有以下两个涵义。
第一,提倡在认识的过程中,应抱着老老实实、虚心谨慎的态度,反对主观臆测,刚愎武断。据《论语·子罕篇第九》载:“子绝四:毋意、毋必、毋固、毋我。”其中“毋意”“毋我”,就是不凭空揣测、不自以为是的意思。孔子自己说过:“盖有不知而作之者,我无是也。多闻,择其善者而从之。多见而识之,知之次也。”(《论语·述而篇第七》)有一种人自己不知,却还要凭空造作。孔子的态度是承认自己不知,然后多见多闻。他进而提出经过多见多闻之后,自己若有把握不准之处,应该存疑,而不能仓猝说出或付诸实行。“子张问干禄。子曰:‘多闻阙疑,慎言其余,则寡尤;多见阙殆,慎行其余,则寡悔。言寡尤,行寡悔,禄在其中矣。’”(《论语·为政篇第二》)
第二,承认知识的无限性,人永远难以穷尽真知。世间分门别类的知识无边无涯,作为单一的个人只能知道其中的一部分,至于另一部分则因力所不逮而难以把握。因而对于自己所不知的部分,绝不能强不知以为知。认识到这一点,人们就可以根据现实的需要以及自己的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,选择合适的认识与探索对象。所以孔子的这个看法并不表明他在无穷的知识面前软弱退却,相反正反映了他对认识规律的把握。《论语·先进篇第十一》载:“季路问事鬼神。子曰:‘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’曰:‘敢问死。’曰:‘未知生,焉知死?’”在这里,孔子拒不回答子路提出的事鬼神和死的问题。孔子的学生说:“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。”(《论语·述而篇第七》)他自己说:“敬鬼神而远之。”(《论语·雍也篇第六》)孔子不讲“力”“乱”,或许是他不愿说,至于死、怪、鬼、神等问题,很可能是他本来就没有将它们列入自己的认识范围,所以只得付诸阙疑。孔子提倡的“知之为知之”的认知态度,对后世有较大的影响。它给后代留下了一种淳正质朴、不尚虚华的谨慎学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