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神记

【原文】

 

吴赤乌三年，句章民杨度至余姚。夜行，有一少年，持琵琶，求寄载。度受之。鼓琵琶数十曲，曲毕，乃吐舌，擘目，以怖度而去。复行二十里许，又见一老父，自云姓王名戒。因复载之，谓曰：“鬼工鼓琵琶，甚哀。”戒曰：“我亦能鼓。”即是向鬼。复擘眼吐舌，度怖几死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三国时代，吴国吴大帝赤乌三年（公元240年），句章县百姓杨度前往余姚。他在夜里赶路，有一个少年，怀抱着琵琶，请求搭顺风车。杨度接受了少年的请求。少年弹奏琵琶，前后弹了几十只曲子，弹奏完毕，他就吐出舌头，裂开眼眶，吓唬杨度，然后就走了。再前行二十多里地，杨度又看见一个老人，自称姓王名戒。杨度又让他搭顺风车，还对他说：“有一个鬼很擅长弹奏琵琶，曲调听起来很悲哀。”王戒说：“我也会弹琵琶。”原来，他就是刚才那个鬼。他又一次裂开眼眶，吐出舌头，杨度差一点被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