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·书经

【原文】

 

王拜手稽首①，曰：“予小子不明于德，自厎不类②欲败度，纵败礼，以速戾于厥躬③。天作孽，犹可违；自作孽，不可逭④，既往背师保之训，弗克于厥初⑤，尚赖匡救之德，图惟厥终⑥。”

 

【注释】

 

①王拜手稽首：王，这里指太甲已经从桐宫归返亳都，恢复王位。拜手稽首，参见《尧典》《舜典》注解。

②予小子不明于德，自厎不类：予小子，谓太甲自谦之词。厎，致，导致。不类，不善、不肖。

③欲败度，纵败礼，以速戾于厥躬：欲，贪欲、欲望。败，败坏、损害。度，法度。纵，放荡、放纵、放肆。礼，礼仪。速，招致。戾，罪。躬，自身。

④天作孽，犹可违；自作孽，不可逭：孽，灾祸。违，避免。逭〔huàn〕，逃避。

⑤既往背师保之训，弗克于厥初：既往，以往。师保，古代负责教导贵族子弟的官职，有“太师、太傅、太保”，有“少师、少傅、少保”，这里指辅佐君王的重臣伊尹。弗克，不能

⑥尚赖匡救之德，图惟厥终：尚，还，犹，庶几。匡救，匡扶救助。图，谋。终，善终。赖，依赖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商王太甲行跪拜叩头之礼，说：“我小子昏庸糊涂，以致自导不善。贪欲败坏法度，放纵败坏礼仪，因而很快给自身招来罪过。上天降下的灾祸，可以逃避，自己造成的灾祸，不可逃避。过去我违背了老师您的教导，没有能在即位之初就注重自身的修养，还要依赖您匡救扶助的恩德，才谋求得到一个好的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