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子的教学内容
孔子致力于培养士和君子,即为实现仁政、德治培养人才,他很注重人的内在素质和外在表现,曾提出“文质彬彬(外表形貌和思想品质配合恰当),然后君子”的主张,认为表里一致才能算是大雅君子。因此,他的教育方针是德才并重,道德教育和知识教育并重。《论语·述而》中说“子以四教,文、行、忠、信”。
孔子最基本的教育内容是德育,即加强弟子们的品德修养。孔子以“仁”为最高目标,为了使弟子们准确地把握仁、理解仁,曾多次详尽地回答过弟子们提出的问题。如“刚、毅、木、讷,近仁”,意思是指刚强正直、果断朴实、言语谨慎,都可以说是接近于仁的。孔子很重视学生的道德情操。他说:“贫而无怨难,富而无骄易。”他又说:“关雎》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”这说明个人的喜怒哀乐应有一定的限度,不要过分。另外,“仁者爱人”也不是无原则地什么都爱;“君子亦有恶”,“唯仁者能好人,能恶人”。孔子又认识到人的感情是容易冲动的,需要有所抑制,掌握分寸。为此,孔子提出了“中庸”的主张,作为平衡道德感情的准绳,以防止“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”的片面性,防止感情用事或极端化,做到不偏不依,适可而止。
孔子认为仁人必须立志,“三军可夺帅也,匹夫不可夺志也”。一个人如果具备了求仁的意志,就可以求仁而达仁:“我欲仁,斯仁至矣。”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人,有杀身以成仁。”说志士仁人宁可牺牲生命来保卫仁的原则,不可贪生怕死而损害仁的原则。体现“仁”的外在形式是“礼”。他说“克己复礼为仁”,就是能约束自己,自我克制,使自己的日常行动都合于礼。而“不学礼,无以立”。
在具体的教学中,孔子以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乐》《易》《春秋》作为教材。《诗》在当时主要是用于典礼、讽谏、言语和赋诗言志等各个方面。孔子教授《诗》以“温柔敦厚”的诗教为主,如他评价《诗》的第一篇《关雎》是“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”。他认为学《诗》可以锻炼人的语言表达能力,“不学《诗》,无以言”。《左传》上记载各国君臣赋诗引诗共达二百五十一次之多。当时的士大夫如果不能赋诗,就要被人瞧不起。有一次,他对弟子们讲解《诗》教的重要意义时说:“小子何莫学夫《诗》?《诗》可以兴,可以观,可以群,可以怨;迩之事父,远之事君;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。”在他看来,读《诗》不仅可以鼓舞情绪,还可以观察风俗民情的盛衰,可以建立相互间的谅解,可以讽谕或批评时政的得失,甚至还可以运用其中的道理来侍奉父母,以至从政事君,认识自然界中的鸟兽草木。孔子强调学《诗》的目的,实质上还是为了从政:“诵《诗》三百,授之以政,不达;使于四方,不能专对;虽多,亦奚以为!”指出学了《诗》要能灵活地应用,如果单是死记硬背,而不能据以处理国政,又不能独立地运用于外交,即使背得再多,那又有什么用呢?孔门弟子中最善于外交活动的子贡,就是学《诗》能用的代表人物,因此曾受到孔子的称赞。
《书》即是《尚书》,是上古时代有关政治大事及言论的实录资料。孔子把它作为政治教材和历史教材来用,要求弟子们以此作为从政、行道、立身的法典依据。《论语》中记录孔子三次引《书》,都是以古喻今,讲解如何从政、行道的。
《礼》指《仪礼》,是一本专门讲解各种典礼节仪及行为规范之书。其中“士礼”占了很大部分,是当时的士阶层立身行事的具体规范。孔子既把《礼》作为文献教材进行讲解,又把《礼》作为学习礼的仪式技能的重要教材。孔子进行的礼教,重在实用。因为礼是立身处世的行动准则,所以他告诫自己的儿子孔鲤说:“不学礼,无以立。”
《乐》也是孔子教学中的一项重要教材,今已亡佚。乐教不仅指学习音乐的基本功,同时也包括学习音乐理论和审美等内容。孔子主张礼乐治国,以礼来规范制约,以乐来陶冶浸染。他是把《诗》《礼》《乐》融为一体的:“兴于诗,立于礼,成于乐。”在孔子的心目中,立志而后学诗,学诗而后知礼,知礼以后才能从音乐的启迪中自觉地陶冶性情。
《易》分《经》《传》两部分。《经》的内容在孔子以前就已经有了,《传》的内容则是后儒完成的。在孔子时代,《易》是一部讲阴阳八卦的占卜之书,内容神秘庞杂,在鲁国保存得比较完整。据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记载,“孔子晚而喜《易》”,“读《易》,韦编三绝”,他曾深入研究过《易》,并吸取书中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来教育弟子。
《春秋》成书于孔子去世前二年,是他亲自编著的。孔子以当时的《百国春秋》为蓝本,将各国“史记”中的主要大事统于一体,先作为教材用,后来才整理成现今的传本。《春秋》中包含了孔子的社会政治理论,定名分,寓褒贬,微言大义,是孔子对学生们进行政治和历史教育的教科书。
孔子还以“六艺”来培养弟子们的才能,包括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也就是行礼、演奏音乐、射箭、驾御车马、书法、算数等六种具体技艺的讲解和操练,这是当时贵族阶层所必备的基本修养。故孔子的学生大都多才多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