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

【原文】

令陶者为月明①，长二尺五寸，六围，中判之，合而施之穴中，偃一，覆一。柱之外善周涂其傅柱者，勿烧。柱者勿烧。柱善涂其窦际，勿令泄。两旁皆如此，与穴俱前。下迫地，置康若灰其中，勿满。灰康长五②窦，左右俱杂，相如也。穴内口为灶令如窑，令容七八员艾，左右窦皆如此，灶用四橐。穴且遇，以颉皋冲之，疾鼓橐熏之。必令明习橐事者，勿令离灶口。连版，以穴高下，广陕为度，令穴者与版俱前，凿其版令容矛，参分其疏数③，令可以救窦。穴则遇，以版当④之，以矛救窦，勿令塞窦。窦则塞，引版而却，过一窦而塞之，凿其窦，通其烟，烟通，疾鼓橐以熏之。从穴内听穴之左右，急绝其前，勿令得行。若集客穴，塞之以柴，涂，令无可烧版也。然则穴土之攻败矣。

【注释】

① “月明”应作“瓦窦”，瓦管。

② “五”应作“亘”。

③ 参分其疏数：意为使其疏密相间。

④ 当：犹“挡”，抵挡。

【翻译】

命令陶器匠烧制瓦管，每根长二尺五寸，粗六围，从中剖开为两块，合起来安装在隧道里，两块上下合成圆柱。在圆柱的外面妥善地用泥涂好缝隙，那些已合成圆柱的暂不要点火。圆柱连成长管后还要在接口处四面涂泥，不要使它漏烟。在隧道的两边都安装这样的瓦管，随隧道而延伸。瓦管还要紧贴地面，在瓦管中备有糠头和炭末，不要装满堵死。但要沿管道一路装去，不可中断，同时要调放均匀。隧道口砌灶，须使灶的形状与烧陶器的窑差不多，使它能装下七八把艾草团，左右两边的瓦管道口都是如此。灶用四个皮风箱送风。敌我双方隧道将要相接时，就用叫“颉皋”的武器冲破士层，立即鼓动风箱薰敌。一定要派能非常熟练操作风箱者掌用风箱，也不要让他们离开灶口。拼连木板，以隧道的高度和宽度为标准，命令打隧道的兵士带着拼板一起往前，在拼板上打有孔眼，孔眼大小能使长矛通过，还要有稀有密，以便能用它抢救敌人对瓦管的破坏。敌我双方隧道一旦打通，就用拼板阻挡敌人，从孔中伸出长矛抢救瓦管，不让敌人堵塞管道。假若管道被敌人堵塞，就拉着拼板退后一节瓦管阻挡敌人，凿开被堵的瓦管，使烟气畅通。烟一通，就加速鼓动风箱熏敌。同时在隧道内还要注意仔细审听左右两边传来的声响，一旦发现情况，立即设法断绝阻挡敌人向前。如若冲到敌方隧道，就用涂了泥的木柴堵住敌人，不让敌人烧我拼板。这样一来，敌人用打隧道的方法来攻城就被破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