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

【原文】

寇至吾城，急非常也，谨备穴。穴疑有，应寇，急穴。穴未得，慎毋追。凡杀以穴攻者，二十步一置穴，穴高十尺，凿十尺，凿如前，步下三尺，十步拥穴，左右横行，高广各十尺。

杀，俚①两罂，深平城，置板其上，册板以井听。五步一密，用[生僻字 扌+司+台]若松为穴户，户穴②有两蒺藜，皆长极其户。户为环，垒石外[生僻字 土+厚]③，高七尺，加堞其上。勿为陛与石，以县陛上下出入，具炉橐，橐以牛皮，炉有两缻，以桥鼓之，百十④每亦熏四十什⑤。然炭杜之，满炉而盖之，毋令气出。适人疾近五百⑥穴，穴高若下，不至吾穴，即以伯⑦凿而求通之。穴中与适人遇，则皆圉而毋逐，且战北，以须炉火之然也，即去而入壅穴。

【注释】

① 俚：犹“埋”。

② “穴”应作“内”。

③ “[生僻字 土+厚]”应作“埻”，围墙。

④ “百”字前漏一“重”字；“十”应作“斤”。

⑤ “每亦熏”应作“毋下重”；“什”应作“斤”。

⑥ “五百”应作“吾”。

⑦ “伯”应作“倚”。

【翻译】

如果敌人已兵临城下，军情紧急已非同寻常，要谨防敌人挖隧道攻城。敌人一有挖隧道的迹象，就应赶紧打隧道来与之相对抗。如还没有确切弄清敌人隧道的方位，我方隧道就要慎挖，不要盲目往前打。凡是对付以隧道进攻的敌人，就每隔二十步挖一隧道，隧道高十尺、宽十尺。向前开挖时，每步向下低三尺，深入十步就向两边横向开挖支道，名叫“拥穴”，高和宽也分别为十尺。

破敌的隧道，埋下两个坛子，深度使坛口与地面平齐，用木板盖在坛口，用来听取地下传来的声响。察听敌人打隧道用的井，每五步挖一个，每条隧道口都装有用枱和松两种木材做成的隧道门，门内安上两个蒺藜，蒺藜的长度与门的高度一致。门上装上铁环，门外用石头垒成围墙，高七尺，围墙上加砌锯齿状矮墙。围墙内不要修筑阶梯和垒石块，用吊梯上下出入，筑炉灶和安置风箱，风箱用牛皮制作，采用杠杆鼓动风箱，炉中置备有煤，重四十斤。用燃烧着的木炭给煤助燃，装满炉灶就盖起来，不使烟气外泄。敌人隧道快要与我方接通时，根据敌方隧道与我隧道上下方位的情况，分别向上或向下开挖以求开通。在隧道中与敌人相遇，只抵抗而不要驱赶敌人，甚至还可以假装败退，等待炉火燃烧，炉火一燃，就立即离开敌人进入壅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