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儒效篇》开首举出周公来说明圣人之道贯通到君主。再说孔子未能够在现实中实践理想,但能够作为老师。再说君子的贤德,并不是要能人所不能,君子也有不及别人的地方。又由俗人、俗儒、雅儒、大儒的分别,由德行的高下而说到圣人管理天下之道。总之,此篇是说儒者的类别。由上而下各类,居于上者应该作为在下者的模范,居于下者应该效法在上者,上类统贯下类,贯通为一,由此兴起整个天下家国,见到圣王之道。
君子之所以被称为贤能,不是因为完全能够做到别人能做的;君子之所以被称为智慧,不是因为完全能够知道别人所知道的;君子之所以被称为善辩,不是因为完全能够辩倒别人的言论;君子之所以被称为明察,不是因为完全能够明察别人所察觉的。君子能力也是有限的。看地势高下,视察土地肥沃贫瘠,排列耕种五谷次序,君子不及农人;货物金钱的流通,看货物的好坏,辨别货物的贵贱,君子不及商人;设置圆规矩尺,安排绳墨,改良设备器具,君子不及工人;不理会别人是非反对的情况,互相践踏抑制,互相耻辱,君子不及惠施、邓析。至于衡量德行而定等级次序,衡量能力而授予官职,令贤人和不肖的人都得到适当的位置,有能力和没有能力的人得到适当的官职,万物都得到适当的安排,事物变化得到适当的响应,慎到、墨子不能够推广他们的言论,惠施、邓析不敢令人接纳他们的明察,言论一定合乎理,做事一定做应当的,这才是君子所擅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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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所谓俗人、俗儒、雅儒、大儒的分别。不学习,没有正义,以财富利益为尊贵的,是俗人。穿宽松衣服,戴高帽,简略效法先王而实行足以扰乱世人的政策。杂乱举出谬误的学说,不知道要效法后王而贯通为一的制度。不知道更多尊崇礼义而减少重视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。他的衣着行为已经和世俗人相同了,但不知道是恶的。他的言论谈话已经和墨子相同了,但明显地不能辨别。标举出先王来欺骗愚昧的人来追求衣食。得到别人给予积蓄而足以糊口,就意气扬扬。只知跟随长子,侍奉君主身边的小人,推举为上等宾客,提心吊胆好像终身为奴隶而不敢有其他志愿。这些就是俗儒了。而能效法后王贯通为一的制度,更尊崇礼义而减少重视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,言语行为已经有大概的法度,但是明显不能够整理法制教化不及的地方,和未听闻过与未看见过的地方。这样就知道他不能够类推,只是知道说知道,不知道说不知道,内心不自我欺骗,向外也不能自我欺骗,由此而尊敬贤者,敬畏法制,而不敢怠慢,这些就是雅儒了。效法先王,统贯礼义,统一制度,用浅近的方式掌握博大的知识,用一个道理掌握万物。如果是礼义的类别,即使在鸟兽之中,也好像辨别黑白一样清楚。奇怪的事物和变化,未曾听闻过的,猝然出现在某一个地方,也能够举出统贯的类别而响应,没有迟疑不安。如果张开法制来量度,就相合好像符节一样,这就是大儒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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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伦类别是这样的:意志总是不免有自私不正直,而希望别人以为自己是公正的。行为不免会污秽卑鄙,而希望别人以为自己有修养。很愚昧浅陋无知,而希望别人以为自己有智慧。这就是众人。意志控制了私心,然后做到公正,控制了感情个性,然后做到有修养,有智慧而又爱好发问,然后做到有才干。公正、有修养又有才干,可称为小儒了。而意志自然安于公正,行为自然安于修养,智慧贯通各类别,这样就可以称为大儒了。大儒可以做天子、三公,小儒可以做诸侯、大夫、士,众人可以做工人、农人和商人。礼义制度,就是君主衡量群臣的标准。人伦类别都能在其中表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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