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

【原文】

 

春，卫杀其大夫孔达①。夏五月壬申，曹伯寿②卒。晋侯伐郑。秋九月，楚子围宋。葬曹文公。冬，公孙归父③会齐侯于穀。

 

【注释】

 

①孔达：也称庄叔，名达，春秋时卫国执政。

②曹伯寿：即曹文公，姬姓，曹氏，名寿，春秋时期曹国第十七任君主。

③公孙归父：也称东门子家，姬姓，名归父，字子家，鲁庄公之孙，公子遂之子，春秋时期鲁国上卿。

 

【译读】

 

宣公十四年春天，卫国逼迫孔达上吊自杀，但是卫国人说孔达是自己想死，所以才免于被晋国讨伐。

 

卫国还通告各个诸侯说：“寡君有一个逆臣孔达，他之前在我国和大国之间进行挑拨离间，还好他现在已经服罪了，谨此通告。”

 

由于孔达过去取得了不少功绩并且辅助成公，所以，卫国便为他的儿子娶妻，而且让他的儿子接任了父亲的官位。

 

这一年，晋景公讨伐郑国，是因为之前邲地战役之战中郑国帮助了楚国。然而，晋国仅仅是通告各国，然后举行了阅兵后就回国了。

 

原来，这全都是中军将荀林父的计谋。荀林父说：“我们只要向郑国展示我国严整的军容便足以，到时候他们一定会主动归附我们。”

 

果然，郑国人看到晋的阅兵后非常害怕，于是郑襄公到楚国，目的是和楚国谋划如何对付晋国。

 

秋季，九月，楚庄王进攻宋国。楚庄王派遣申舟出使齐国聘问，要求他不要向宋国借路；同时派公子冯到晋国聘问，也不许他向郑国借路，以此向宋、郑两国挑衅。申舟由于孟诸这一役得罪了宋国，说：“郑国明白，宋国糊涂。去晋国的使者没有危险，我却死定了。”

 

楚庄王则表示如果宋国杀了申舟，就为出兵攻打宋国为其报仇。申舟把儿子申犀引见给楚庄王后离国出使，到达宋国后宋国人不让他继续前进。

 

宋文公的正卿右师华元认为申舟经过宋国却不请求借路，是把宋国当作楚国边境内的县，如同把宋国当作被灭亡之国；杀了楚国使者必定会遭到楚国攻击，也同样是被灭亡，两者没什么区别。于是就在扬梁之堤杀了申舟。

 

冬季，公孙归父在穀地会见齐襄公、见到晏桓子，跟他谈到鲁国，很高兴。

 

晏桓子告诉高宣子说：“归父恐怕会逃亡吧！他留恋鲁国。留恋必然贪婪，贪婪必然算计别人。算计别人，别人也算计他自己。一个国家里的人算计他，怎么会不逃亡呢？”

 

孟献子对鲁宣公说：“我听说，一个小国之所以能免于被大国讨伐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前去朝见大国，并献上财物。于是大国就有了堆满庭院的财礼。小国朝见大国并献上所建功劳，于是大国也就有了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装饰品，再加上额外的财物。这都是为了谋求避免难以避免的灾难。如果等大国责难问罪时再去行贿送礼，就来不及了。现在楚王正在宋国，国君还是要考虑送礼过去！”宣公听后非常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