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

【原文】

子墨疾，跌鼻进而问曰：“先生以鬼神为明，能为祸福，为善者赏之，为不善者罚之。今先生圣人也，何故有疾？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？鬼神不明知乎？”子墨子曰：“虽使我有病，何遽不明？人之所得于病者多方①，有得之寒暑，有得之劳苦，百门而闭一门焉，则盗何遽无从入？”

二三子有复②于子墨子学射者，子墨子曰：“不可。夫知者必量亓力所能至而从事焉。国士战且扶人，犹不可及也。今子非国士也，岂能成学又成射哉？”

【注释】

① 多方：多方面的原因。

② 复：告。

【翻译】

墨子有病，跌鼻进来问他说：“先生认为鬼神明于事理，能降祸赐福，行善的人奖赏他，从事不善的人就惩罚他。现在先生是圣人，为什么还会得病呢？或许先生的言论有不对的地方吧？鬼神也不明察事理吧？”墨子答道：“即使我有病，而鬼神为什么不明察事理呢？人得病的原因很多，有从寒暑中得来的，有从劳苦中得来的，好像房屋有一百个门，只关上一个门，盗贼为何进不了门呢？”

有几个弟子告诉墨子，想要学习射箭。墨子说：“不行。聪明的人一定衡量自己的能力，能办到然后才去做某种事。国士一边作战，一边扶人，他尚且兼顾不到。现在你们并非国士，怎么能够既学好学业又学好射箭呢？”